“大地之诗”的吟诵者—— 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李博生访谈录
原创 文地 上海德缘文化 2022-01-10 18:40
文|文地
玉雕是中国最古老的雕刻种类之一,发展到元代,逐渐形成了南北两派不同的玉作风格。南玉以苏州、扬州为中心,北玉则以北京为中心形成了“北京玉雕”,又称“北京玉器”,当代公认的一种观点是,元代道教总领丘处机乃北京玉雕的始祖。北京玉雕兴起于元代,在明代出现兴盛局面,到清代“玩玉”成为一种风气,琢玉工艺达到历史高峰。1911年以后 ,北京民间玉雕业日渐兴旺,出现了潘秉衡、刘德盈、何荣、王树森这四位技艺卓绝的玉雕匠人,被誉为玉器界的“四大怪杰”,他们将北京玉雕带入一个全新的历史阶段(以上仅代表德缘观点)。上海德缘文化2022年第一期《走近名家》的主角,是先后跟随“四大怪杰”中的何荣、王树森二位顶级玉雕师学艺的李博生,作为开年重磅大师级人物与读者见面。
经历:
1978年,珊瑚作品《赵飞燕》参加中国工艺美术展览会获得广泛好评,当年《人民画报》第七期(英文海外版)登载大篇幅介绍。
1979年,玛瑙作品《恨福来迟》-全国玉器人物产品评比第一名。
1985年,俏色玛瑙作品《无量寿佛》-全国工艺美术品“百花奖”“珍品奖”金杯奖
1986年,水胆玛瑙作品《夜游赤壁》获中国工艺美术品“百花奖”优秀创作设计一等奖,百花奖“希望杯”奖。
1988年-首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 国务院代表轻工部授予。
1988年-“北京工艺美术特级大师”- 北京市工艺美术品总公司授予。
1989年,松石作品《人之初》获中国工艺美术品“百花奖”优秀新产品一等奖。
1990年,玛瑙作品《梦》《根》,珊瑚、碧玉结合作品《礼佛图》、松石作品《人之初》获全国工艺美术百花奖评比新产品创作一等奖。
2001年,翡翠作品《朋友》获杭州第二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作品暨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银奖。
2002年.碧玺作品《共鸣》获首届中国玉雕作品“天工奖”“和合玉器杯”金奖。
2002年,翡翠、珊瑚结合作品《悟》获首届中国玉雕作品“天工奖”“和合玉器杯”最佳创意奖。
2003年-“北京特级工艺美术大师”-北京市经济委员会授予。
2003年,翡翠作品《圆觉图》获首届北京工艺美术展“工美杯”特别金奖。
2004年-“中国玉石雕刻大师”-中国宝玉石协会授予。
2004年,作品《共鸣》获法国巴黎万国博览会百周年纪念特别金奖。
2005年,为外交部副部长戴秉国赠法国总统希拉克礼物,制作翡翠作品《乾坤在握》,受外交部嘉奖。希拉克总统致信感谢,并在信中手书“顺致崇高的敬意、衷心的感谢和诚挚的友情”等内容。
2006年, 作品《貔貅》获第41届国际旅游品和工艺品交易会暨国际礼品和家庭用品展上获“金凤凰”创新产品设计大奖赛金奖。
2006年,翡翠作品《关公》获中国玉雕精品博览会“百花玉缘杯”中国玉石雕刻精品奖。
2007年,《佛手》获“金凤凰”创新产品设计大奖赛金奖。
2008年,大型翡翠作品《开天辟地》被北京市工业促进局认定为北京工艺美术珍品。
2008年,《关羽》获“天工艺苑·百花杯”中国工艺美术精品奖金奖。
2008年-“首届亚太地区手工艺大师”-世界手工艺理事会亚太地区分会授予。
2009年,翡翠作品《夜观春秋》获第四届北京工艺美术展“工美杯”特别金奖,《本命年》获铜奖,《三身佛》获优秀奖。
2011年,松石作品《老子出关》第五届北京工艺美术展“工美杯”优秀作品奖。
2011年,翡翠作品《十八罗汉》获第五届北京工艺美术展“特别金奖”。
2012年,碧玉作品《思想者》被评为北京市工艺美术珍品。
2012年, 北京工艺美术行业“德艺双馨”大师-北京工艺美术行业协会授予。
2012年,“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玉雕<北京玉雕>)代表性传承人”-国家文化部。
2013年,作品《炼己持心》获第七届北京“工美杯”特别金奖。
2016年,翡翠作品《琴棋书画壶》获第十三届中国艺术博览会金奖。
2017年,受聘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土资源部珠宝玉石首饰管理中心(NGTC)顾问。
2018年,任职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工作委员会委员,中国轻工业联合会聘任。
玉界的老前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李博生,曾经对玉作过一个比喻,他说“玉是大地的舍利”,这个比喻可谓精妙!玉石,是集天地之精华于亿万年孕化而成,汇聚万物之灵气,正如梵衲一世修行功德练就的舍利一般珍贵。以玉为载体形成的玉文化,几千年生生不息,李博生将玉文化比作是“大地之诗”,人类对玉的推崇和创作成为大地最美的诗歌,那么治玉六十五载的李博生无疑是这部鸿篇巨制“大地之诗”极具代表性的创作者,亦是吟诵者,他把玉文化以“解说”的形式传授给一代代年轻的治玉人。
专访李博生大师时恰逢疫情卷土重来,上海德缘文化工作组由原定的北京之行改为网络视频采访,与李老师通过屏幕进行了一次愉快的对谈。李博生老师鹤发童颜,言语如和风细雨,将他的从业往事和对玉器技艺、玉文化的看法娓娓道来。
作品欣赏
翡翠作品《持心》
翡翠作品《十八罗汉之一》
白玉作品《一佛两弟子》
德缘文化:李博生老师您好,非常感谢您接受上海德缘文化《走近名家》栏目的采访。您治玉几十年,又在青年时期师从玉器界“四大怪杰”中的两位前辈 ,请您给我们讲述一下当年您是如何进入这个行业以及拜师学艺的。
李博生:我今年(2021年)整八十了,做玉足足有六十五年,我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事。我小时候的时代,是你们年轻人无法想象的时代,家庭普遍困难,我初中毕业后就去找工作赚钱养家。那时候找个工作多难啊,我们去劳动局填一张表格做好登记后在家里等通知。我入职的是北京市玉器厂,50年代的公私合营厂,当时玉器厂在一个叫“长春会馆”的道观里,因为玉石行业拜道教丘处机为祖师爷,所以以其名号“长春”命名会馆,军阀吴佩孚亲笔题字,现在这块匾额被保存在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
我们那个时候拜师是由党支部书记,把一老(师父)一小(徒弟)叫在一起询问意愿,如果双方都同意,那么就成了师徒。何荣是我的第一位老师,对于他来说我是“艺徒”的身份,而不是“徒工”,也就是说,我是何荣为了传承他这一门派的艺术风格而收的徒弟。作为艺徒,我需要了解、尊重、研究师父的技法和理论。在我的学习过程中,我慢慢发现何荣师父好像从来没有“做活儿”,从来没有做玉,我很疑惑但又不敢问,毕竟师父是玉器行里的巅峰人物。我很希望学习怎么做玉,可惜我跟着何荣学艺的福气只有一年,当时政府新组建了北京工艺美术厂,要调何荣过去,师父打算把我也一起带走,但我当时的选择令大家都很意外。我说:“师父,我不去,那个地方叫工艺美术厂,是综合厂,我是要专门学玉器的,所以我要留在玉器厂。”师父当时眼睛都湿润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徒弟对玉会有这样的情结。用现在的话来说,我的初心是做玉。
玛瑙作品《魁星点斗》
拜别何荣之后,我又找到了一位师父,就是王树森。王树森选了五个“艺徒”,当时称“五将”。王树森师父是一个主观能动性很强的人,他已经到达了随心所欲地创作的境界。只可惜他的徒弟中,能够传承他手艺的人屈指可数,有的是因为身体原因英年早逝,有的是因为年纪大了眼睛不行无法再做玉。拜师王树森,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当时我们要签协议,王树森就在协议上亲自写下要教会我做三件事情——“三会”:会做、会画、会说。现在想起来这是相当科学的教学理论。我原本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身边的人甚至认为我有语言障碍。但是,我现在已经变得一张嘴就口若悬河说个不停,这都是被师父训练出来的。做玉这个行业,有很多思考的内容和技能都是在潜意识层次的,难以用语言去描述,“说”不出来,就难以传承下去。如果我无法把我潜意识里的知识转换成精确的语言说出来,我怎么一批一批去带学生?会做玉不算什么,要会说才是真正能够传承技艺的关键。
德缘文化:您跟随王树森师父学艺的经历,对您在玉文化和治玉技艺的教学传承方面的工作,起到了哪些影响?请您谈谈您在教学方面的理论观点。
李博生:我们那时候不像现在的学生,可以考一个学校然后开始学习。我们都是被领导安排,拜师后,很多东西要靠自学。我当时自学了绘画,这在后来我带学生的时候,也要求他们得先学会绘画,做玉要有三维的意识。王树森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现在带学生,依旧遵从了王树森老师当年教我的方法。我把他教过我的东西总结归纳,提升到理论,我再教给我的学生。
课堂上的李博生
学做玉就要从根儿上认识玉,得知道玉器是怎么回事,怎么做出来的。首先你得明白玉器的五个要素——1.用玉石作为材料2.在专业人士的手中制作3.使用旋转工具4.有磨玉的砂子,红砂、白砂、绿砂、黑砂5.水作为砂子的粘合剂。
玉器是一点点磨出来的,琢磨,绝对不是雕刻出来的。雕刻玉石,这是不符合玉文化的自然发展规律的一种说法。但是你去行业里随便问一个人,九成的人都是在用“雕玉”“玉雕”这样的词汇,这是错的!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儿。琢磨玉器、琢玉、做玉、磨玉、治玉,这才是传统业内人士的叫法,是从清代皇宫里造办处传承下来的。我希望从我这里传达给别人的是正确的信息,而不是“雕玉”这一类的错误信息。
正在做玉的李博生
做玉,不是凭力气去雕刻、不是用斧凿,既没有这种工具,也没有这种动作,而是用水和砂子去磨玉;不是硬碰硬的力气,而是滴水穿石、柔能克刚的智慧,这恰恰是中华民族性格中的基因。
德缘文化:您提到对“磨玉”和“雕玉”的看法,让我们重新审慎玉器领域的一些知识信息。在您带的学生中,不乏研究生、博士生这样的高知识人才,您对学生的期许是什么?
李博生:我跟我的学生们说过,我想象中我带出来的博士生应该是这四种人:
第一种是,玉文化的艺术研究者。把玉文化的艺术这条线研究到一定水平,因为我看到目前没有人能把玉文化作为唯一的研究方向去做。
第二种是,玉文化的科技人员。玉文化发展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的科技单位,没有自己的科技人员,没有自己的学校,没有自己的阵地就永远培养不出专属人才。玉器的科学要解决什么问题?我举个例子,北京崇文区做过唯一一次叫做“医药与玉文化”的座谈研究,将玉和中医药结合起来的研究应该进实验室,研究结果得落到纸面,这就是玉文化科技人员需要做的事业,而不是把跟玉有关的很多习惯、风俗仅仅停留在民间传承。
翡翠作品《玉蝉》
第三种是,玉评人。我们有文学批评家、影评人,玉文化领域也需要有玉评人。几十年前北京有一位叫王朝闻的老先生,是美学大家、权威性艺术评论人,他可以评论雕塑作品、绘画作品、玉器作品,只要他开口评论,大家就洗耳恭听,这是尊重权威。现在,已经没有专业玉评人,玉器行里都是各家说各家的观点、各家做各家的玉,这叫一家之言。不评论,就没有这行业的归纳积累,一个行业或者一个专业没有理论去支撑就没有生命力。玉器不是古玩,不应该进古董店,玉器是一种文化、一种艺术,如果没有理论体系形成和传承,玉文化就断了啊!
每每提及至此,我总是容易激动。我把情绪压下来,接着说第四种人才,是做玉的匠,像我这样能动手做玉的人。但这个“匠”不是一般的匠人,必须要有哲学思辨能力,我称之为“哲匠”。一块玉料变成一件玉器作品,在起与落、加与减、舍与得的过程中,滤掉不需要的,留下想要留下的,从而完成一件玉器的造型。这实际上是完成了一次加与减的哲学思辨实践,是一次治玉的涅槃,是一切玉石的重生。这个思辨的过程,是从感性认知上升为理性知识,再升华至哲学层面。有人觉得一百年也不见得能培养出一位哲匠,我想,如果一百年能出一个哲匠,那就很好了。
翡翠屏风
德缘文化:培养出您所说的这四种治玉人才,尤其是哲匠,在当下的玉文化教育体系中面临怎么样的难题?
李博生:正如我刚刚说的,玉石领域还没有专属院校,我们一代一代的做玉人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是从宝石学院或是珠宝学院出来的,是学习地矿、学宝石的人培养了做玉的师资队伍,宝石和玉石分明是跑在两条路上的两辆车,总不能由宝石专业的人来充当我们的老师,这不合情理。现在有上百万人在从事玉器行业,一些高校成立了玉器专业、玉器系,但是没有师资啊,没有教师来教授这些学生,只能是学习西方宝石文化的专业人士来教我们这些东方玉石文化的学生,我深感悲哀!
红珊瑚作品《鼓上舞 》
比如中国古代的宫廷装饰红珊瑚,它是珊瑚品类的一种,还有白珊瑚、黑珊瑚等等,总不能称之为红宝石吧。偏偏现在高校毕业生,将红珊瑚叫做“有机红宝石”,这显然是研究地矿的宝石学院教出来的概念。这样的学生到我这里来学做玉,跟我说这是有机红宝石,我怎么跟他解释这不是宝石这是红珊瑚?没有一个理论研究体系,而有机红宝石的概念却有这样的科学结论,所以这就是我们这个行业的悲哀。
材料学、工艺学、美学,是构成玉文化的三大要素。长期以来,玉石被纳入宝石的概念,对其研究的内容、方法、理念、认知都不同于东方文化。我们应该尝试将玉石连同其公共知识以及我们几千年所积累的做玉经验,建立起玉石学,对玉石文化进行学术性研究,形成教学体系。
翡翠玉玺《携子上朝》
德缘文化:您认为一名合格的玉评人,应该具备什么素质?以及玉评人的责任是什么?
李博生:玉评人必须要非常懂玉材料,不一定会自己动手做玉,但是必须懂得这个材料的名称、产地、颜色、硬度、密度等等。第二,玉评人必须懂得做玉的工具和动作。第三,玉评人必须要有自己的坚定的美学观,在玉石领域专业的美学观念,看到顶级的玉器作品,也要敢于去评论和批评。第四,玉评人要在美学世界的大熔炉里被冶炼过,要有权威的文凭,在评论一件玉器作品的时候,必须会使用艺术语言,而非文学语言。
我希望玉评人像王朝闻一样,挣脱玉行业的各个“小山头”的束缚,对于作品,不看作者的名字,而只从作品来评判。这些专业玉评人总结出来的内容就是年轻人要学习的,学校里讲玉的教师们也应该了解玉评人评论玉器作品的方法,将其作为一种指导。这样一来,玉评人才能真正发挥他的作用价值。
泰山玉作品《达摩》
德缘文化:您曾经这样形容琢玉的经历:“手琢”“心琢”到“神琢”这三个过程,请您解释一下何为“心琢”和“神琢”?
李博生:我十几岁的时候是以脚蹬手磨的老制玉方式做玉,自己只用了几个月就基本掌握了做玉技能,在学徒半年的时候就完成了一件小作品,因此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学会了。之后的二三十年如一日,我完全凭着一双手来做玉,我的这双手在日复一日跟石头较劲的过程中也逐渐变形。
到了35岁上下,我的自豪感就没有了,感慨之前自己的得意是多么的可笑。我这双手不过是做玉的工具而已,我只用了工具却没有用心,指挥这双手的是“心”,真正在做玉的是“心”。我开始有意识地进行艺术创作,将心里想的通过手去实现,渐渐淡化了两只手。这是“心琢”的阶段,我自己在一个“必然王国”中游荡、徘徊。这个“必然王国”的意思是,人们在尚未认识和掌握客观世界规律之前,没有意志自由,是行动受着必然性支配的阶段。
白玉作品《禅悟》
直到我六十岁前后,才意识到到要逃出“必然王国”,就要突破前人留给我们的“诱惑”,老一代做玉人留下许多巧夺天工的玉器作品,只要今人模仿它就是在通往成功的捷径上奔跑,这是一种“诱惑”,我必须逃离,打破对这些作品的模仿。在六十多年的治玉生涯中,我感悟到:我在琢磨玉石、完善玉石的过程中,玉石也在同时琢磨着我、完善着我,在这互相琢磨、完善之中,我便进入了一个以“神”治玉的境界。这是一个“自由王国”,即在认识和掌握客观世界规律之后,自由的在客观世界运用规律进行创作。
白玉作品《牧歌》
在“神琢”的阶段,我琢磨玉器时也将对佛学的思考和顿悟融入其中,完成一件作品也是在完成一次精神世界和哲学思考的升华。我有很多胡思乱想的念头,甚至想去出家做和尚,为什么呢?因为我想把做玉的手艺带到庙里,带进佛家,让这些在寺庙里的小沙弥们除了上早课、晚课之外,能够学到一门手艺。我恨不能在这里头发现做玉的人才,把一身的手艺传下去,我愿意做一个“试验品”,来做第一代“玉僧”。
玉文化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瑰宝,只要是对传承玉文化有帮助的事情我都全力支持,我恨不能把我的肠子拿出来量量多长给你们看!我感谢有你们这样一批年轻人来关注玉器行业,关注非物质文化遗产,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一代加入这个行列。
创作中的李博生
后记
到2021年,李博生大师做玉整整六十五年,虽已是耄耋之年,但李博生的创作精力依然旺盛,几年前创作了大型翡翠作品 《十八罗汉》《开天辟地》《四大天王像》,艺术造诣极至巅峰。这些大型作品被珍藏在上海张铁军翡翠股份有限公司位于上海浦江镇的展览馆中。
大型翡翠作品《十八罗汉之一部》
近年,李博生致力于传道授业,受聘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成为硕士、博士研究生双导师,并于2010年开办了“李博生治玉研习班”,面向社会招收玉石文化的从业者,同时也在逐步构筑起玉石文化教育的理论体系。李博生形容自己与玉石的关系是“耳鬓厮磨几十年”,在琢磨玉石的过程中亦被玉石塑造,彼此神交六十五载,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诗为证:
我问你是谁, 你原来是我。
我本不认你, 你却认得我。
我少不得你, 你却离得我。
你我百年后, 有你没了我。
——李博生
*感谢上海张铁军翡翠股份有限公司对李博生作品拍摄的大力支持